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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庄酥梨在全国众多梨类当中,可以说是弥足珍贵的品种。它有几个显著的特点:果形端正。每个梨子一般都是一斤上下的个头,端庄秀丽,人见人爱;色泽鲜艳。成熟的梨子看上去金灿灿、黄澄澄,皮上还略带一些如星星般的暗紫色的斑点,煞是好看;口感极佳。用刀削去梨的皮儿,不仅肉质洁白细嫩,吃起来清甜酥脆,不带半点残渣,即使吃到最后,也只有手指头般大小的核儿。吃高庄酥梨,常使人有“咬破水晶蜜四溅”的感觉。
高庄酥梨之所以有独特的果品特性,主要是因为土质的缘故。高庄镇位于永城市东北方向约十公里处,虽然全镇梨树繁多,可是唯独曹河涯村的梨最佳。那里土肥水美,古时一条运河自西北往东南方向流淌,曹河涯村就处在运河的北岸。村子西南有一座古庙,庙旁就是一条南北通衢的官马大道。水环路绕的弹丸之地,也是屈指可数的风水宝地。后来由于黄河一次次的夺淮改道,运河便被淤积了,如今只剩下一条浅浅的水滩。由于黄河带来的黄沙和本地的淤土结合,淤积成了富含腐殖质的油沙地。这种土地既厚且肥,透气性好,再加上日照时间长,阳光充足,便养育成了高庄酥梨独特的果品特性。1994年10月,在郑州举办全国优质农产品展销会,高庄酥梨味压群芳,一举夺得金奖。1995年10月,在北京举办的全国农业博览会上,高庄酥梨获得铜奖,要知道这可是那届博览会梨类产品的唯一奖项。难怪当地有歌谣道:“高庄酥梨大又美,入口方知甜如蜜,满口生津清香脆,吃了这回想下回。”足证此言不虚。
高庄酥梨究竟始于何年,没有人能够说得清楚。传说古时,南方有几个秀才进京赶考,路过曹河涯村,累了便坐在村边的梨树下小憩。正值仲秋时节,天空一碧万里如洗,村边河水潺潺东流,树上梨子挂满枝头。触景生情,几个秀才便以梨树为题吟诗作对。一秀才略一沉思,想了句:梨花盛开白如雪,另一秀才接到:颗颗树上结硕果。这时突然刮起一阵大风,几个熟透了的梨子从树上被风吹落下来,结果全部破碎,唯有落在行李上的梨子完好无损。于是一秀才灵机一动:风刮梨子树下落,另一秀才拿起行李上的梨子吃起来,边吃边说:老天帮咱解解渴。其他秀才见此情景,也争着品尝,吃过后都赞不绝口:好梨。真是天下难得的好梨!后来其中的一位秀才考上了状元,就把高庄酥梨推介给了皇帝,再后来高庄酥梨便成了“贡品”。
这件事是史实还是传说,已经不重要了,重要的是在千百年来人们的生活实践中,唯有味觉是拒绝遗忘的。然而由于历史的原因,长期以来,高庄酥梨一直孤芳自赏,仅曹河崖村的7个自然村有梨树5万余株,而且没有名分。虽然高庄酥梨的显著特点是“谢花即酥”,但由于没有品牌意识,“金顶谢花酥梨”被外地抢先注册,而自己沦落为躲在深闺人未识的“小家碧玉”,令人十分遗憾。
到了上世纪八十年代,在改革开放政策的指引下,当地政府实施了“万亩果园”的富民工程,扩大梨树种植50万株。引导扶持梨农在传统优势的基础上,引进外地优良品种进行嫁接改造,优化果品质量,并迅速打开了市场,形成了信息、销售、运输、包装一条龙服务。2012年9月,高庄酥梨正式注册为“高庄状元皇酥梨”。新品牌一亮相,便博得满堂彩。报纸、电台、电视台连篇累牍进行了报导。借助现代传媒的推介,“高庄状元皇酥梨”的名气迅速传遍长城内外,大江南北。每年金秋九月,全国各地到高庄购买酥梨的商家络绎不绝,成为一道亮丽的风景。
高庄酥梨之所以被广大消费者青睐,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,就是人们一年四季都能吃上这种鲜美的果品。究其原因,主要得益于梨农们在长期实践中,摸索出了一套原始的保鲜方法。每年梨子成熟后,梨农们家家都挖梨窖。这种窖梨方法很简单,就是在地上挖出一米左右方方正正的大坑,地面铺平,撒上十公分厚的沙土,上面加盖,留有天窗,让其透风、透光,再把梨子一层层放好,梨子就可保鲜10个月,而且不糠不坏,鲜艳如初。高庄酥梨虽然不能开出四时不谢之花,却能保持八节常鲜之果,供人们节假日享用,功莫大焉。
《中药大辞典》记载,梨的功效有:“生津,润燥,清热化痰。治热病津伤烦渴,消渴,热咳,痰热惊狂。噎膈,便秘。”据中国医学科学院卫生研究所检测,梨含有蛋白质、脂肪、糖类、粗纤维、钙、磷、铁、胡萝卜素、维生素B1、维生素B2、维生素C、苹果酸、柠檬酸和绿原酸等。《本草纲目》云:“今人痰病火病,十居六七,梨之有益,盖不为少”。可见梨不仅是上佳的水果,还有很好的医理作用。高庄酥梨经专家检测化验,上述含量有七、八项指标均高于全国同类产品。近年来,有人专门作过统计,高庄镇凡是有梨园的村庄,没有人得气管炎之类的疾病。同样因为广栽梨树,那里环境优美,老人普遍长寿,成为名副其实的长寿之村。
高庄酥梨妙就妙在生吃清热败火,熟吃止咳去痰,烧成稀饭喝后不仅有消炎的药用价值,而且满口回甘。令人嗟叹的是,高庄镇的运河南岸,曾移栽过高庄酥梨,结果结出的梨子既小又涩。感谢上苍赐予了高庄镇运河以北这片神奇的土地,才有了高庄酥梨这种果中珍品。
每到春天,高庄镇方圆10平方公里的土地上“忽如一夜春风来,千树万树梨花开”,别有一番迷人的景象。红男绿女,呼朋引伴,徜徉其中,成为人们踏青、郊游最理想的去处。正如唐朝诗人钱起在《梨花》诗中所形容的那样:“艳静如笼月,香寒未逐风。桃花徒照地,终被笑妖红。”
梨树、梨花、梨子,高庄酥梨,怎一个“妙”字了得!
陈玉岭
(作者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、永城文史研究员)